梦中都在颤抖的长睫毛。半晌后,语气冷冷道:“丢出去吧,从此式微阁和靖王府,没有半分牵连了。”
引冬城夏季多雨,此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高琰被屋檐落雨的滴答声惊醒,却迟迟不愿意睁眼。这是他有生以来睡过最踏实的一个觉,没有噩梦,没有幻听,没有难耐的空虚。屋外虽下着雨,但被窝却是干燥而温暖的,炉火燃烧的噼啪和枕边人发丝的香味驱散了阴雨天的坏心情。只有在这一隅,高琰才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他满足地翻了个身,想要将身边人揽入怀中温存,却在伸手时扑了个空。他猛地惊醒,身旁空无一人,四下里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竟回到了府中卧房。
原来昨天发生的一切,只是个梦吗?
宿醉一整晚,高琰只觉得头痛难耐,他翻身坐起,一边揉着发酸的眼角,一边抬手拉开帷幔呼唤听荷。在手搭上帘子的那瞬间,他余光瞟见自己缠满符咒的左手,心头一震。
不,不对,那绝不是梦!
等到听荷进来时,一眼便看见高琰疯了似的撕扯贴在手臂上的符咒,她吓了一跳,慌忙上前阻拦:“主人,这个撕不得!”
可是已经晚了,高琰一把扯掉手上最后一片符咒,只见地上凌乱一片,写着朱砂印的黄纸飘洒了一床。他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臂对着烛火端详,先前被姑获鸟撕去的皮肉已经长了回了七成,只有些许嫩肉还露在外面,随着符咒撕开后无声地扭曲了一下,迅速枯萎,凝结成了一个暗红色的肉疤。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高琰手指抚摸上那道凹凸不平的疤,沉声问听荷。
“您吃醉了酒,是池姑娘找了几个纸人抬你回来的。”听荷如实相告,从一旁端过玉碗:“主人喝碗解酒汤吧,宿醉之后最容易头痛了。”
高琰不说话,随手接过听荷递来的汤水心不在焉地往嘴里灌,目光紧紧盯着手臂上那道疤。
为什么呢?明明他们已经同床共枕,虽然什么事情都没做,可在那一吻里,高琰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