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八年,在那个百元大钞老人头仍是小一号的年代,在那个西装仍加装垫肩的年代,在那个机械表仍多过电子表的年代,在那个仍有人拿棒球衣当校服的年代,似乎每个人都爱钻研些捞偏门,每一天仿佛都能嗅到空气中飘着钞票的甜味,实在是个来快钱的黄金年代。
也许一百年前也有人曾那么说过,但不在场就没有发言权。我只知道在我生命中占去四分之一年华的时代,正处在新旧交替,又一个新的千年来临之际,人往往因某个点子一下子扬名四海了。能让笑容重新回到Krys那僵木的脸上,范胖的大忽悠功力可见是日进千里。
他的这套人生规划表你要挑刺还真挑不出来,毕竟有人整天开着破车盗用警署频段录制新闻,就能轻易从电视台捞到钱,并成为正式供应商比比皆是,谁又能说他这套就肯定玩不转呢?毕竟他与眼镜都是比我们多吃十年饭的老玩家。但我从Krys话语中敏锐地嗅到不安的气息,那就是范胖对林锐的过去一无所知,这也是他当初不愿上贼船的原因。
“该怎么婉转地告诉他呢?”走在范胖身后,我几次抬手想喊住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恰在这时,他和小玛来到人工湖前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向着我背后招手示意Krys上前,说:“你得再辛苦一趟,掩护他几个严肃的朋友进屋值夜。他家老头十分讨厌男人晚上窜门,却很欢迎女同学来家里玩,所以我不合适上去,而你样貌就很像学生。”
“我那几个朋友说了,心慈手软的活儿不干,要是他们兜里有钱,早就包个套间随你们去挖矿了,这会儿正急着赶来凑热闹。”四眼接过两部对讲机,牵着Krys的手疾步走远。
“随我走走吧,正巧我也有些话打算找你商量。”还未轮到我开口,范胖提来一支Weed,示意在湖边绕行一圈,再散步回酒店,问:“五楼的事,你全安排妥了吗?”
原来他想谈的,只不过是在确认今天楼段住客状况,我按他的要求将仓库隔壁0512房,以及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