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一杯香橼水,想将头脑从浑浊的烟草味与甜得发苦的黑咖啡中解放出来,双目越过玻璃杯的边缘,直直落在庭院前一小块路灯的光斑之下。围绕着一小时前那段历险的梦幻气氛,依旧抑制不住心跳的加速,和背脊涔涔冷汗直冒。
打从我们逃命般窜回底庭,便来到这间蔚蓝色外墙的犀角餐馆,点了三份相对奢侈的晚餐,打算靠吃顿好的来忘却种种不快。范胖刚一坐下,便开始竭力抽烟,同时大声抱怨起我胆小如鼠,他在左侧四间屋什么怪事都没遇上,就光听我在一旁制造恐慌。而Krys也在笑我,说她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就被我推着拖回了楼廊。
我的愧疚开始奔涌而来,那不愿说话的舌头也顺着甘甜开始变得灵活。这次踏点我超乎想象的失态,与心头所念分离不开,那便是霍利斯曼曾提起他在意南时发生的一件往事。
我与他在商量如何捞快钱的同时,谈到乏味就会相互交流些真人经历,他喜欢听食耳那种都市传说,我也爱听他说意大利民间趣谈。有那么一晚,我俩坐在纳什维尔剧场前的秋千上荡着,他给我讲起一则发生在七年前的Napo往事,从而点燃起我心头恐惧阴影。
1991年,那时的林锐仍旧住在象牙黄的旧宅里,他的奶奶老慕莎。霍利斯曼此刻已经风瘫,家人为了方便接医,便连人带床移到了底楼的亭子间里。如此一来,卧房就成了间空屋。当时他家的二楼,是个四方形的天井构造,底下除了私自搭建的大浴室外皆是空地。
林锐的小屋位于四方形天井的正北,而对面便是老慕莎的卧房,正东是老太日常做饭的小厨房,正西是下底楼的楼梯。边墙上满是爬山虎,到晚上被风一吹便沙沙作响。
在该年深秋某个豪雨的午夜,这小子躲被窝玩游戏乏了,便坐起身打开小窗透气,将一屋子烟味透散出去。插销刚被启开,便见得一只圆滚滚的野猫躲在屋檐下,正对着自己无声地叫唤。于是披衣起来,打算出门爬露台将这受冻的小东西带到屋里。可就在他套裤子时,忽然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