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怜云那张宜喜宜嗔的俏美面孔也有些茫然,注视良久,悄悄向后挥手道:“不准喧哗,全部撤出村去。”
乱世之秋,这个乞丐似的汉子,在崔怜云看来倒像是个孤高乖戾的奇人,权衡利弊,她选择了暂避。
那汉子闻声,把手缓缓放了下来,乐声嘎然而止。他缓缓抬起头,眼光越过众人,直接把崔怜云锁定了。无形的气势弥漫开来,沉重而压抑,令人窒息。
“崔大小姐,他们都可以走,你是走不了了。”声音低沉沙哑,比埙声还让人难受。
崔怜云本想息事宁人的,没想到却是避无可避。堂堂的红枪会瓢把子的妹妹,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登时双颊变得嫣红,胸脯起伏不定,明眸怒视着那人,大声说道:“大胆狂徒,你找死!”
“哈哈……”那人陡然一声爆笑,如惊雷炸响,阴恻恻道:“找死?老子是来抢亲的,没入洞房,咋会死?”
“妹子,跟她啰嗦个啥,把他打发了得了。”牛铁早已不耐烦,不等那人话音落下,抬手就是一箭,弓似霹雳,箭如流星,“嗖”地怒响,便射了出去。
双方距离不过十几步,以牛铁那开山裂石的神箭功夫,根本没有闪躲的间隙。
然而那汉子神色不变,嘴角微弯,露出淡淡的鄙夷之色,注视着迎面怒射来的箭矢,右手挥动,长袖飞舞,五指快捷莫测地跳跃,一下子把凌厉怒射的箭枝弹飞出去。
“啊——”随着一声大叫,牛铁一下子翻倒马下,胸前的锁子甲甲缝之间,斜斜插着一把飞刀。堂堂的刘大将军竟不是人家的一合之将。
原来那人用右手弹飞箭枝同时,左手飞出一把狭锋飞刀,寒光倏然闪烁,牛铁猝不及防,胸膛中刀,幸亏有锁子甲保护,飞刀入肉不甚深,总算保住了性命。
“哈哈哈哈……”那汉子发出一阵高亢的狂笑,如雷霆似地炸响,在人们耳畔嗡嗡回荡,随即凌空飞起,衣袖翻飞,两脚在空中飞踏,在人群中穿梭,须臾间来到崔怜云马前。
小豆子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