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颜已困倦得无法睁眼。
在将睡未睡之际,感觉到有人倾身靠近自己,她迷迷糊糊睁眼瞥过去。
皇甫容玦抱着一床褥子立在床边,意图明显。
她又闭上眼,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床是我的,你的软榻在那头。”
她还当自己在画舫。
皇甫容玦神色不变,直接在床边坐下。
“房里只有一张床。”
易卿颜这才勉强记起,他们现在在宝船上。房间里还有两把太师椅,可总不能叫他枯坐一夜。
她再不废话,慢慢侧过身,往床里侧挪了挪,空出床沿的位置。
身侧的床下陷了半寸,清冽的松木香从背后弥散到易卿颜的鼻尖。
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孤男寡女,同床共枕。
连她自己都不由钦佩自己的胆识,确实胆大包天,不惧世俗的眼光,和外男不清不白,还能坦然处之。
她合上眼,逗他,“我们无媒苟合,若是传出去,我是要被浸猪笼的。”
“你不怕吗?”
皇甫容玦没应她,只静静瞧着她的背影出神。
他怕什么,若真有人敢伤她一根毫毛,他会叫那些人后悔活着。
本来困意浓重的易卿颜,因为皇甫容玦,越躺越清醒。
或许是床头的烛火太影响入睡,易卿颜调整了一下睡姿,轻声问:“你睡了吗?”
依旧没动静。
她都没睡着,比她还晚躺下的人,总不能一秒就去见周公。
易卿颜好奇得心痒痒,想看看皇甫容玦究竟是否入睡。
她刚转过身,就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易卿颜心里抖了一下,硬着头皮迎向他的目光。
“为何不应我?”
皇甫容玦淡淡道:“我也想问,为何不应我?”
同一个问题,却是不同的深意。
易卿颜垂眸,像是在认真思考他这个问题。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