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郑直则继续坐在角门前,拿出他抄的《大观园》看了起来,反正闲得无聊。周围人之前对郑直不解的此刻也慢慢懂了,人家考了解元,榜上无名,这也就算了,如今礼部竟然连试卷都拿不出来,这明显有问题。
“试子郑直,起来回话。”正看得他昏昏欲睡之时,身前传来动静。郑直一看喊话之人,对方却立刻闪到一旁,立刻露出一位身着红袍,绣孔雀胸背,被一众试子簇拥的老叟。他不敢怠慢,起身收起书,来到近前躬身行礼“末学后辈真定卫郑直见过老爷。”这么一会他已经认了两个祖宗了。
“俺是礼部侍郎李士实。”老叟不怒自威,看着郑直“试子郑直为何滞留于此?”
“回老爷话,末学后辈在此查卷。”郑直听不出对方态度,索性不多讲。
“试卷繁多,归类总需时辰。”李士实老调重弹“想来礼部同僚尚不至于昧下一份落榜试卷。”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
“俺也是这样认为的。”郑直说着站直身子“老爷官居礼部侍郎,想来必定学富五车,一定错不了。”
“尚可。”李士实一听郑直竟然有叫板的意思,心中更加不喜“不过教导后辈还是绰绰有余。”他来之前也已经对郑直这个解元如何得来的有所耳闻,确实没放在心上。李士实是从大明第二富裕省份,同样也是科举大省的江西杀出来的,自然对于文教相对落后的京畿试子有心理优势。
虽然皇明中枢在河北,奈何大明天子守国门,再加上各类重臣子弟挤占,直隶的文教其实并没有多么繁茂,反而比不上唐代之前。
“末学后辈也是这样想的。”郑直拱拱手,从怀里掏出手帐,迅速写了一行字,然后想要呈送到李士实面前,却被对方身旁的公人夺走,然后转呈李士实。
“这句话末学后辈实在不晓得如何读,请指教。”郑直也不在意,自然同样省去了一次认祖宗。
李士实看了眼纸条,又看看郑直。不用问,纸上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肯定暗藏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