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拐道弯,看见等在那里的人,也明白了他一个从不吃点心的人,怎么忽然就支使自己出来。
她上前两步,轻佻的男人难得深沉。
韩钦赫身后是碧波荡漾的河面,可姜念清楚,他此刻并没有运河那样平静。
“有什么想说的,你说吧。”
谢谨闻放她出来,现在一定有玄衣卫盯着。
她又上前几步,好让他说话时不被窃闻。
男子欲言又止,姜念又微微凑过去些。
她听见耳畔男声响起:“我有什么好说的?”
明明只隔了半日,昨夜他们还在甲板私会,他疑心姜念和谢谨闻并没有那般亲密。
今日,他就结结实实看见了。
看见她揽着人颈项亲吻,与人一同跌入床榻,亲密无两。
他重重呵出一口气,根本不明白为什么。
不是说了事成离开谢谨闻?她自己明明已经应了,为什么出尔反尔?
不过片刻,姜念身子直起来,仰头望向他面上。
果真是很漂亮的一张面孔,他很白,或许是像他已故的娘亲,但没有脂粉阴柔气;二十岁的年纪也很年轻,清俊眉目盛不住心绪,似怒还怨蔓开一片。
姜念忽然发觉,自己也没有那么轻视他。
宣平侯府一起读书,馥馨堂屏风前观青鹤,韩家后院逗猫儿,乃至布庄屏风后他替自己剥核桃,此刻一桩桩走马灯般浮现眼前。
她们相识的日子不长,可供追忆的往事竟比谁都多。
他的确没什么好说,他没什么对不住自己的。
今天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总要面对的。
“韩钦赫,”姜念淡声开口,“我们,到此为止吧。”
话出口后,她才惊觉有些耳熟。
似是一起被扣在宣平侯府时,她刚被侯夫人迫着与谢谨闻和好,回来想跟他撇清干系,就说了这样一句。
那时他似乎说了……
“什么叫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