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至今日仍觉有些悲愤且无力。
袁若儿的冤情,若不是她能够走通关系,不就如同很多平民百姓一样落得求诉无门地府申冤的境地?
又如知本堂的事,若非黑吃黑的暴力手段,尽管人人痛恨陈家横行霸道,谁不仍是屈于淫威趋炎附势阿谀奉承?
她意识到时,她已经深陷在其中了。她早已没有年幼时心志坚定,爱憎分明,她甚至怀疑自己在沾染鲜血后变得麻木不仁,是非不分。
正如三日前,她潜入了三清堂,也毁掉了那看起来非常重要、生产出来必然危害社稷的零件,可她终究是杀了人。
她有些茫然,她如今做的,是不是从前的她最看不起的事?她一点也不光明磊落,甚至有点像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人命在她眼里,竟也如此轻贱?按师父所言,她没有任何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心怀天下,即是敬畏生命。
可她身为皇室血脉,又经历叶家惨案,流落江湖,自小就明白,她需得杀伐果决。
这世间的事,或许始终没有一个全然公平的解法。哥哥曾对她说,若你与对手是利益矛盾体,不是他死就是你亡,此时你还要坚持你没资格决定他人生死么?何况许多时候,你根本没有时间细想,正确的选择是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能做到不滥杀,已经是最好了。
她端详着自己的手,似乎还能闻到上面残留的硫磺和血的味道,抬头望见街上一张张纯真的笑脸,忽地有些羡慕。他们此刻欢笑也好,看不见处悲伤也罢,都是那样的鲜活与干净。而她却再也无法那样纯粹了。
她回头看向苏冉,想道:阿冉生性善良,即便是生意上遇到麻烦,也狠不下心来耍手段;那便自己一个人来承担吧,不必将她也拖进来。
正想着,马车忽然狠狠一顿。
伤口被抻到,叶臻龇牙咧嘴疼得说不出话来。苏冉又是心疼又是担忧,撩起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道了歉,跳下车挤到前面去问,片刻回来说道:“姑娘,前头是淑和公主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