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鼻尖。叶臻心里却微微生出凉意。会是他么?那日倒正是二月初七。
一直以来,她都将他视为最可亲可敬的人。他在她眼里,是定国安邦的王侯将相,也是惩恶扬善的江湖义士。似乎一切关于光明的词都可以用来形容他。
这种无意识的信任,也许是来自于年少的恩情,又或许是来自更早之前就存在的羁绊,让她从不舍得将那些狠戾肮脏的手段与他联系在一起。
可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怎么会不知道栖梧阁甚至镇北侯一路走来并不是纯洁无瑕呢?
九爷的消息不会错,何况在这江州,足以与陈家对抗,又能把局面布的如此大的人并不多。
叶臻心中微微叹了一声,说道:“那多半是宁寿宫的恩怨了。阿冉,我们只做不知便是。”
“你惯来护着他。”苏冉撇了撇嘴,微微有些怒意,“那天晚上,死了很多无辜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若还有退路,他怎会选择这样血腥的办法?”叶臻直起身来,望着窗外浮华喧闹的朱雀大街,目光冷然,“无辜,谁又说的清谁是无辜的?”
她评判不了他的对错,她评判不了任何人。她没有资格这样做。尽管留仙谷自小教她天下大义,但她始终认为,人不是断情绝欲的神,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不偏不倚,公正无私。她在听闻此事真相时选择徇私相信他,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火烧码头。死亡无法避免,处在他那样复杂的高位上,许多事不过是权衡利弊下的妥协,并不能简单用善恶来定论。
她想到了自己,从踏上为叶家昭雪的路途时,她就已经做好了手染鲜血的准备。
幼时曾以为这个世界善恶分明,善良的人将得到财富与地位,邪恶的人将接受正义的审判,每一个人拥有自由的劳作与意志,国家的运转就是为了保护它的每一个子民享有如上的权利,每一个官员都该以达到这样的目标为终身使命。
后来才渐渐明白,一切一切,哪有那么简单。
她以为自己早就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