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啐道:“贵人的私事,关你屁事。”一边又堆起了满面团团的和气,转身投入了身后那一片火热之中。
对于骑惯马的人来说,坐马车的感觉实在不好。虽说宁寿宫的马车极为宽敞,但玄天承长手长脚地坐着肯定是逼仄的,不要说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一股宦官常用的腻人的熏香味。
尘翼的目光一直似有若无地咬在他身上。这宦官的眼神是少有的锐利阴狠,若是寻常人等,不自觉便会不自在地瑟缩起来。
然而玄天承只是安然自若地倚靠在车壁上。素来无人猜的透他在想什么,好像也没什么能激起他浓烈的情绪,大多数时候他便只是这样面无表情。若不是那一双眼睛幽深但清明,如同无边夜色中一线明灭的星光,他整个人从来都是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沉着,沉静,沉稳,沉郁。
车马一路驶进了宫,在宁寿门外停了下来。华衣侍女执着繁复的羊角宫灯撩开了车帘,恭敬道:“大公子,殿下等您多时了。”
玄天承这时露出一点温和来,敛衣下了车,道:“本说好要与父亲一同用晚膳的。我自会去赔罪。”
侍女掩面笑道:“殿下说了,大公子定是又与梁王殿下喝酒去了,才不干等着您呢。”她凑近了,悄悄说道:“婉夫人今日陪殿下用了晚膳,才刚带着三公子回去。”
她口中的婉夫人,正是江宁陈氏知本堂的当家人陈婉宁。陈婉宁早年间举家之力追随圣宁国父,为其生下一子一女,如今宁寿宫诸人皆称其为“婉夫人”。
玄天承余光看见从车上下来的宦官,眉目微微一敛,说道:“多谢你了,小葵。夜里风大,早些进去罢。”
二人在这片刻功夫交换了眼神,即作寻常。
小葵在前提灯引路,一面笑语近来宁寿宫中的趣事。玄天承在后头走着,面色仍旧淡淡,眸中却有些许暖意。
宦官尘翼却是在进入宁寿宫后便不见了踪迹。但这宁寿宫中所有人都知道,整个宫里,没有任何言语举止能够逃脱尘翼公公的眼睛。
宁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