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白夜戏看见自己西服心口的地方还别着一朵白花。
难怪刚刚张安芩直接就问自己是不是她女儿的同学,这显然就是来吊唁的行头,白夜戏挑了挑双眉,整理了情绪。
毕竟自己下午也在葬礼上。
“咦?你是哪位同学啊?我好像没有见过你诶?”
赵小苗看着这个妈妈说是来看望自己的同学的人,她记忆里好像自己的同学里,关系好到来吊唁的同学里,没有这么一位帅气的男同学来着。
“其实我已经毕业了,刚刚毕业的,但是这个不重要,我这次来,是因为其实”
“赵师傅出事那天晚上载客的人,是我。”
白夜戏知道这话无异于在向死者家属间接告诉他们,你们的家人就是因为我这么个孽因导致的本不该遭受的恶果,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了。
“啊,原来你就是那个我老公发语音说遇到的那个特别好的还有礼貌的小伙子啊。”
张安芩和赵小苗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没有被回复什么就是你害死了我老公(爸爸)的回答,白夜戏愣了一下,本来刚刚他的心跳都加速了。
“出事前,我问他为什么还没回家,他说他在回家路上遇见个对人生很迷茫的小伙子站在路边,于是问他要不要搭车。”
“然后他还告诉我,你因为亲人突然离去,急着去医院连手机电没了都不知道,看着是很迷茫的小伙子但是意外的成熟和礼貌。”
“老公他还开玩笑说担心你会不会家门钥匙都忘了拿”
白夜戏已经听不见张安芩的声音和说的内容是什么了,明明自己是间接导致这个家的顶梁柱,这个家的丈夫、父亲死亡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却在像拉着家常一样在和他说着这些。
“那个学长你眼泪擦一擦吧。”
赵小苗递过来了两张纸巾,她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突然就落下眼泪的这个学长,明明父亲的离世不是他害的,他不仅仅来吊唁探望她们,甚至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