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澄没有想过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去帮盛则宁要说法,他只是觉得此刻,他应该站在三姑娘身边,不让人欺负她。
封砚收回视线,直视前方,“她若是想靠这些,早在刚刚就可以亮出自己的身份。”
以她二品高官独女的身份,南衙府尹也会给她几分薄面。
可盛则宁不但没有亮出身份,反而还带上遮掩面容的面纱。
虽然封砚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薛澄还是不可避免地皱起了剑眉。
那些传闻果然没有错,瑭王殿下对于盛三姑娘的心,不过尔尔。
薛澄暗暗握紧了拳头。
倘若是他,他定然不会让自己心爱之人独自面对这一切。
南衙的大堂四扇朱门大开,让人能一眼看清里面的情形。
身着正四品绯色圆官服的府尹正坐高堂,头顶悬一块匾额,金笔玉勾四个风骨铮铮的大字公正廉明。
持着杀威棒的差役,威风凛凛伫立两侧,无形地威压让围观的百姓都只敢低声说话,无人喧哗。
“大人!——”刚刚被提上来的无赖一扑到地上就放声大哭,“草民要状告这恶妇以劣替好,以假传优,蒙蔽客人!”
孙无赖头上破了一个口子,污糟的血留了满头满脸,连衣领、袖口都是深深浅浅的血迹,猛一眼看,十分能吓唬住人。
府尹大人拍响惊堂木,“肃静。”
孙无赖哭声渐小,却还在抽抽嗒嗒,好像无比委屈。
反观站在一边的姑娘,镇定自若,好像对于这件事胸有成竹,丝毫不乱。
府尹大人目光炯炯,扫过两人。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盛则宁开口了,声音清脆清晰“小女姓盛,乃珍食馆少东家,今日这位孙姓郎君无凭无据诬告小店所售粽子名不副实,小女这里有与酒坊杨管事购入凉州糯米的交契,也有酒坊从米铺购入糯米的交契。”
府尹大人让身边的判官把证据呈上,他仔细阅读,只见无论格式、落款和指印都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