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则宁实在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封砚怎么会叫出‘跳跳’这个小名,他又是从何得知?
跳跳这个名字就是盛家其他房的长辈们也不大清楚,只有她爹娘会私底下叫。
这小名于她而言,太过私密,很难不让她心生疑窦。
而且也让她心底激起一些涟漪。
但是封砚这一垂眼间,仿佛又变回那个清冷克制,端方自持的年轻皇子,不再对她的问题一一回应。
盛则宁又狠狠地呼了口气。
本是怒火上冲,不想却鼻腔一酸,差点涌出泪来。
封砚总是这般。
他凭什么自己想撩拨的时候就走过来,顺两把,想走的时候直接默不解释地拉开距离。
仿佛逗弄什么小宠一样,从指缝里漏一点吃食,就能勾得别人不离不弃。
就不能像那块玉一样,干干脆脆地碎掉吗?
盛则宁不知道封砚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对封砚生气,也对自己生气。
她应该硬下心肠,不要那么轻易被动摇。
梅二娘气喘吁吁跑回来,没有带来马车,也没有赵闲庭。
盛则宁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擦了一下眼睛走上前去问她“二娘怎么了?”
梅二娘抿了抿唇,支支吾吾地道“那位、那位赵郎君也醉了。”
盛则宁额角一抽,拉着梅二娘的手,上下打量她。
“你没事吧,他可有发酒疯?”
梅二娘哭笑不得从手里摊出一块小玉牌,“我去得时候,那位赵郎君正头靠着马槽上不甚清醒,我便轻轻推了下他,赵郎君反手给我甩了这个。”
盛则宁看见玉牌上是赵闲庭的字,鹤云。
她不由皱着眉看向封砚,封砚此刻正掀起眼帘,亦看了过来。
梅二娘继续道“赵郎君说……城里追他的娘子都排到二百号外,要我先拿个牌等着,约莫一年后方轮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