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的脚步便在殿门外一停。
他昨夜没睡,一半是事多,一半是心堵。
朝中乱七八糟。
燕家、薛家、平南王………………一番错综复杂的局面没理顺。
后半夜想起尤青青又头疼,犯了寒症,因此今早从府里出来时面色便有些发白,披了嵌了层绒的深青氅衣才觉得暖和些。
尤青青立住时瞧他“虚”的样子,眼中一股不解。
那也七进七出,也没见他虚啊。
难道是???
她的眼神在他和宁二脸上徘徊不定。
谢危自然清楚地收入眼底,心底又气闷了一些。
他淡淡道:“不必多礼。”
也收回了方才落在姜雪宁和尤青青身上的目光,携了一卷书从殿外走进来。
到底是男女主,中间有月老的钢丝。他从从右边过道走,正好从姜雪宁书案旁经过,然而目光不经意垂落,忽然便凝住不动,连着脚步都再次停了下来。
尤青青顺着他目光看去,发现他看的竟是摆在案角的那册《女诫》,唇边不由勾出了一抹嬉笑。
期待的想着,待会怎么跟谢危作对。
谢危两道长眉却是蹙紧。
众人案头上都有这本书。
尤其是尤青青,放的特别显眼。
书架第一本。
是弹琴的时候当琴谱看吗????
他伸手拿起姜雪宁案角这册《女诫》,翻了两页,搭在那纸页边角上的长指便停住,只问:“奉宸殿进学并无此书,谁让放的?”
姜雪宁心底一嗤,并不回答。
他环顾四周,众人也都面面相觑。
尤青青等着沈芷衣开口。
领导不发话,谁敢越俎代庖.
果然,沈芷衣犹豫了一下,道:“回先生,昨日本教《礼记》的张先生说学生等不知尊卑上下,是以压了《礼记》先教《女诫》,命人发下此书。”
“……”
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