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俺弟,还找上门来断根,既然这样就别怪俺老董不给你准备的机会了。”董伯轻蔑的一笑,自言自语着。
牛刺猬死死抱着弟弟哭啼,甚是悲伤,而小牛介刺却看着哥哥咧着嘴笑。
在一旁的大黑狗却在兴奋的摇着尾巴,偶尔站起身分别去嗅嗅他们身上的味道,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卧在地上。
即便是春梅伸手要接过来抱,牛刺猬也不松手,生怕把牛孑刺给抢走一样。
董伯口张了几张,还是咽了下去,显得焦急和无奈,蹲在一边背过身去,抄起手盯着地上,当黑狗走过来时,被董伯狠狠地拍了一巴掌,锵的一声走开了,然后又摇起尾巴。
牛刺猬斜一眼董伯,却没有停止哭啼,掩饰不住内心胆怯的诡异。
春梅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爹的脾气她最了解不过,这个仇就像剧烈燃烧的火团一样炙烤着他的心。
要去报仇,就得万无一失,董伯干活始终是周密布局后方才下手,也从来不失手,老牛活着的时候,俩人默契的天衣无缝,所以在这方圆百十里内,也是名声显赫。
可是现在遇到牛刺猬这种怂囊蛋,董伯也是束手无措。只见董伯站起身,叹口气,横下心走进内屋,从枕头下抽出盒子炮插进怀里,又从柜子内层提出个小布袋掖在腰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黑狗也紧跟其后。
春梅急忙追出去,看着爹爹消失在白皑皑的雪里,却啥话也没喊出口。
回到家里看到牛刺猬厌烦的瞪了一眼,气鼓鼓的跺着脚走进灶房。牛刺猬停止了哭声,一脸无奈的看一眼春梅,又急忙低下头。
“咋会真窝囊废,俺爹去为谁报仇,自己心里不明白?连条狗都不如,”春梅往锅台里拢着火,边狠嘟嘟往院里瞅一眼:“十二岁就成大人了,况且已经十七岁,没有一点钢性,妄活着,还不如死了让人心静,哼,这种人一辈子别想着讨老婆,谁跟这种人也没一点安全感,除非眼瞎。”
牛刺猬耷拉着脸,看看春梅再看看怀里傻笑的小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