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为难的戚清分身乏术,让陆曈釜底抽薪,彻底远走高飞。
如今戚玉台的丧事理完,是时候清理旧账。
他淡道:“找人跟上,途中寻个机会,杀了她。”
管家一凛:“是。”又担忧,“可是裴云暎那边……”
上次裴云暎登门威胁,言犹在耳。若陆曈出事,他不会放过戚华楹。
戚清冷冷开口:“竖子骄狂。”
年轻的殿前司指挥使,连胜几着就不知天高地厚。他只有一双儿女,为了死去的戚玉台,为了活着的戚华楹,陆曈也必须死。
不管她在盛京,还是苏南。
不管戚家最后是赢,还是输。
管家不敢多言,领命应是。
戚清默了一下,突然道:“等等。”
老者垂目,慢慢转了转腕间佛珠。
裴云暎牵挂这个女人,一路必安排有人尾随暗中相护,此刻动手,不免打草惊蛇。
片刻后,他开口:“到苏南后再动手。”
“是,老爷。”
……
寒夜幽幽,孤灯如鬼,今夜月光凄凉更胜往日。
枢密院密室里,并无窗户,桌上灯烛并墙上火把相映,照着陈旧囚室石壁。
萧逐风从石阶走下来,将手中一只银壶放在桌上。
裴云暎看了一眼:“茶?”
“人生够苦了,喝点酒吧。”萧逐风道:“散散你难看的愁容。”
裴云暎笑了一下,看萧逐风倒了一小盅酒,推到他面前。
他拿起酒盅,在指间把玩一圈,“啧”了一声:“临行前喝酒,怎么有种断头酒的意思,”顿了顿,又道:“是不是有点太不吉利了?”
“不会。”萧逐风在他对面坐下,平平淡淡开口:“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你情场失意得一败涂地,我们计划一定顺利得令人吃惊……”
裴云暎:“……”
他嗤笑一声,擒着酒盅送至唇边,酒水入口,辛辣刺鼻之际,裴云暎微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