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流落街头的乞丐,因为长得瘦小经常被人欺负,十多年前的那日如果不是赵呈徽及时救下他,他现在怕是早就成了不知名的孤魂野鬼。
是赵呈徽把他带到府中,才有了他的今天。
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现在就架着赵呈徽一起走,但宣墨清楚,赵呈徽想的事情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可即使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宣墨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急躁,他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叫了赵呈徽一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公子要是一直屈居在公主府,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为老爷夫人平反。”
宣墨还是想再试一试刺激赵呈徽。
“老爷体质尚好,只是有些外伤,可是夫人……”宣墨话未说完,赵呈徽刚压下去的情绪再次涌上来,他胸口起伏着,难以忍受这样来自心底深处的疼,赵呈徽急着道:“母亲,母亲怎么了!”
“夫人得了痨症,一路都在咳嗽……”
赵呈徽坐在桌边垂着头,拇指和食指摩挲着自己袖口的布料,他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嘱托着宣墨:“把我这块玉佩当了换点盘缠打点一下我父母那头的狱卒,还有赵家暗室里藏着的那些东西也都当了吧,换了钱去找个郎中给母亲治病。”
眼看赵呈徽心意已定,宣墨也不敢多言。
他默默接过赵呈徽的玉佩收入怀中。
宣墨跳到窗上,他又扭头看向赵呈徽:“……公子,你难道就没想过劫走老爷夫人吗?”
赵呈徽一怔,但并没有出声。
宣墨见赵呈徽没动静,他回身一跃而下,消失在夜幕中。
独留赵呈徽坐在桌边,良久不能平息。
他没想过劫走父母,他也不敢想。
他从头到尾都想的是让父母在流放的路上好过些,顺利能到翀州,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父母活着。
皇帝为尊,他为臣,赵家含冤受难,若劫走父母……
无疑是与皇帝明面上唱反调。
到时候赵家无罪也会变得有罪,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