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以来,我就呆在宿舍里静养。
期间,四儿又领我上牙科诊所去了几趟,给我镶上俩颗烤瓷的大门牙。
嘴终于不再漏风,形象也好多了。
再有,那个叫石榴儿的女瘸子,每天都来宿舍给我打滴流。
看不见她样子,只听着拐杖响个不停,态度还是那么冷若冷霜。
反正也是为了快点治好我身体,打完针就走,互不招惹,相安无事。
也就估麽着有十来天,停了针,石榴儿也不再来。
调养一阵子,我明显感觉,身体状况越来越好。
就是眼睛没见一丁点好转,像个瞎困兽,蜷藏在封闭的小空间里。
天天和黑暗作伴,混着日子,逐渐没了时间概念。
只有在床上躺着的份,时不当下地在宿舍溜达几圈。
来了屎尿,就招呼板牙,领我到隔壁乌生间方便一下。
再就是趁着女浴馆客人少,没外人来的时候,叫侠仔带我到二楼公共洗浴区,好好泡一泡。
泡好了,还能上那里的汗蒸房,舒服地蒸蒸。
蒸完,再到紧挨着的豪华休息厅,躺着抻腰晒蛋。
至于公共洗浴区对面那贵宾坊,从没去过。
身份不够,也怕瞎哄的,撞破大帅在那干龌蹉事。
不管在哪还是干啥,有件事始终没忘。
那就是,裤衩子从不离身边。
脏了臭了,也自己洗干净,半湿不干的就赶紧穿上。
之所以这么谨慎小心,都是为了确保下半张地宫图万无一失。
就这样沉浸在黑暗世界里,像只关在笼子里的瞎家雀,日子还得照常一天一天过。
也是没办法的事,人生在世,不管发生哪种意想不到的变故,都得适应着活下去。
如同一片孤零的叶片,不论顺河飘还是随风刮,到哪是哪,只能这样。
强迫着安慰自己,人这一辈子,哪能啥事都如意,那不就成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