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工匠不自觉的摇了摇头,眼睛里带着迷惑,还有对自由的渴望,但老工匠们很谨慎,他们微微抬头,用浑浊的眼睛盯着朱隶,却看到了诚恳。
“反正某是不干的,你们都是工匠,自然不会不知道自己在打造什么,定然也知晓你们所打造的东西在军中的重要性。”
朱隶挤出几分真挚来,坦然道:“私藏甲胄是死罪,但官家想弄死某,所以某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令你等打造甲胄,不过是自保而已,至于关在这里……”
朱隶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泉城内都是锦衣卫,你们但凡出王府一步,某的性命就不在自己手里了。而且……”
朱隶收了笑意,面色凝重的看了工匠们一眼,竖起两根手指肃然道:“诸位皆是本王家匠,若是本王没了,以当今官家的性子,你们只有两条路,一是在流放路上被毒死,另一条就是在三千里外水土不服,死大半人,剩余的也要在沉重的劳役中度过,被赦免的可能很低,可要赌一把?”
工匠们纷纷摇头,老匠也不例外,只是打造甲胄自保而已,出了事也是燕王担责,至于朱隶所表示“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的含义,老匠们嗤之以鼻,天下未定,皇帝需要的是人心,一群工匠懂什么?赦免了还能增加劳动力,何乐而不为?
但明面上,诸位工匠向朱隶躬身行礼,有的面色潮红,有的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有的对这些惺惺作态不屑一顾,抡起捶子打起铁来。
朱隶满意的看着眼前如火如荼的景象,他觉得其中多了些朝气。
次日,密室。
朱隶把昨日的时一五一十的说了,姚广孝眼前一亮道:“王爷高明啊!”
姚广孝笑道:“王爷无需在贫僧面前掩饰才华,王爷在工匠面前说的那番话,看似是表明了上下一体、万众一心的想法和局势,但实际上大家都知晓,天下初定,皇帝需要民心,需要仁慈的作为,若是王爷真出了事,那些工匠成会被赦免……”
“不是,本王……”
“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