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的心思,被父亲从儿女情长的幻想中抽离出来,又回到了选择金子的事实上。他在心中盘算着,沉吟了许久,才对父亲道:“论工钱,论工钱,天源的工钱,都是最多的。”
“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贵跟上:“可实?”
“都写在布告上了,好大的一张纸条!”何大顺伸出一根手指道,“我看了几次,都没有看完。而且,我总不能在人前,在当街仔细看吧?”
“唔,唔。”贺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公告呢?”
大顺回道:“就在主干道北边的天源围墙上。”
父子两人的闲聊到这里就结束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外面的风声,西屋里的打鼾声,厨房里的蟋蟀声,都透过门帘传了进来,夹杂在何家人的思绪中。
何贵也不客气,道:“你收留我?“嗯。”
“这么晚了,你怎么看?”何大顺懒得动,他最喜欢的就是没有小弟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冬青。
“算算时间,今天晚上应该是个好天气。”何贵坚持道。
“今天晚上,天上乌云密布,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何大顺说道,“你从镜子里看出去,好暗啊!”
何贵烦恶小子口出狂言,冷冷道:“那你就拿出你的洋火来!”
“有风!”有人惊呼了一声。
“混账!出发!”
何大顺也没办法,只好跟着他父亲,悄悄地走进了正厅,向西厅看了一眼。冬青站在西边的地板上,对着她的妻子说着话。
何家父子离开了酒楼,离开了老路口,向东而去。小摊上的小贩越来越多,“烧鸡——”“咸肉驴——”“烤红薯——”
夜市上的小摊,并没有引起何氏父子的注意。何大顺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在老爹的带领下,沿着街道的墙壁,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何大顺唯恐遇到熟悉的人。
在喜来客店的西间,喜来嫂子竭力要打破那可怕的沉默,一面说着话,一面安慰鲍嫂子,又安慰那冬青。鲍大嫂知道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