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何大顺从小就像一个哥哥一样,照顾着自己的妹妹,春天用柳条给她当哨子,夏天给她抓蝉,秋天给她披上一件旧大衣,冬天给她烤红薯,每一次都是他和二顺分的,还有一次是冬青。之前他还狠狠揍了冬青一拳,对此大顺十分的后悔。
大顺已经想好了,如果他真的娶了冬青,那么在洞房花烛夜,他会让冬青给他一拳,甚至两拳!这么多年过去了,总要讨回一点利息的。大顺心中百感交集,百感交集,百感交集,他紧紧地咬着下唇,鼻尖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大顺已经二十二岁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他真想向冬青投怀送抱,说上几句普通的话。他的双腿似乎不受控制,久久无法动弹。然后,他的心脏怦怦直跳,害怕被人识破了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到了棒槌川那年,他想念冬青,但冬青对他的态度,他却不敢猜测。大顺虽然不能一往无前,但也绝对不会退缩。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她。他在等待,在算计,在做白日梦。
大顺住的是东房,没有开灯,但在另一间房里,却有一根烟斗,冒着青烟,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大顺。
就在这时,何大顺身后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咳嗽声。何大顺却是充耳不闻。过了一会儿,木匠家的箱子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
何大顺却是充耳不闻。他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双目呆滞,浑然不觉身后传来的沉重而沉重的脚步声。被父亲何贵这么一推,杨开这才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焦急,颤声道:“干啥?”
“喂,你耳朵聋了吗?”何贵气急败坏地低声说,“我跟你说过几次了?”
“谁能听到我说话?”何大顺一脸的不耐烦,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你给我打个电话?难道还要我扯着耳朵大声喊不成?”何贵一发怒,就会睁开沉重的眼睛,平日里,就算是他的儿子,也很少能看到他这副表情。何大顺从帘子里透出来的昏暗的光线里,看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