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低着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目光,只是往炕边上挪了挪。
何贵慢吞吞地走到他的大儿子身边,半是自言自语,半是自言自语地说:“赤足长江,到山西,就是吃醋的地方。既然入了棒槌川,便要在这里站稳脚跟。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有自己的九九了。你在这片土地上,底子薄,靠的是劳力,而不是名利。咱们可不像你们鲍家,他们是个老手,很受欢迎的。我们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听到了吗?”何大顺没说话。
“我们可不像你的战叔,我们可是有灶神在身的,他这辈子都在外漂泊,什么都不干,只要有酒,他就开心。我们要成亲,要生儿育女,要传宗接代!听到了吗?”
何大顺一言不发,只是搓了搓自己被鞭炮砸伤的手指。他的手指上长了一层新皮,很痒。
“什么,你是不是傻了?”何贵瞪了他一眼,何大顺却没有注意到他父亲眼中的愤怒。何贵叹了一声,道:“你跟着你爹,学了个木匠,怎么就成了苦力了?一年下来,你赚了多少钱?”
“这可比你在山东的时候赚的多多了。”
“废话!那里是山东,那里是关东,那里是大连口岸,那里是烟台的老名字,那里有一片大海,把我们隔开了!这里木材多得是,木工活多得是,可去年你却给我带了个又脏又破的皮包回来,真丢人!何贵的饭量,连金条和元宝都能吃下去,比起他的大儿子来,他的饭量更大。
何大顺虽然和他父亲不同,但他父亲每天都在抽烟,每天都在抽烟,让他那颗干净干净的心,渐渐变得锈迹斑斑,所以,他才会让自己的儿子,保持自己的尊严,不敢逾越。这时候,他对父亲道:“鲍老爷把我从家里带出来,我总要跟鲍老爷说几句话。”
“你说的对。”何贵语气缓和了几分,沉吟道,“是要善待她,但背井离乡,总要找点乐子不是?我们的生活方式和他不同,不能完全按照他的方式来。”
何大顺这时候,终于向老爷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我想了想。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