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尚清此时也看到了母亲送过来的东西,怔了怔,问:“妈,我们家的蛋还剩几个?”
母亲笑道:“这是第一年的剩菜,我忘在了葫芦里!我若不是忘记,也不会活到现在。”
“是吗?那……可不可以在市面上再收购一些?”严尚清问。
母亲纳闷了:“我的儿子,一直都是一个酸菜头,今天怎么回事?”
“再来一点,再来五十个也行。”严尚清哀求道。
母亲默默地走到床前,从毯子下面掏出一张钞票,清点了一下他的工资,然后说:“这是最后一张了。就算全部换成现金,也就三十个左右。”
“三十个吧。”严尚清开心得像个孩子。
老妈将工薪券点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后,抬头道:“我要,我要寄到哪里?”
“妈,你太了解我了!”严尚清欣喜若狂,一点也不像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立刻走到母亲面前,“是这么回事,你把它带到马立生医院去,交给西岔村的鲁凤久一家,他就在那里看病。她在咳嗽,需要补充营养。你瞧,一大早我就开始准备庆典的事宜了……”
“我,我的儿子,我是你的传声筒。”母亲在床边坐下,拿起一根针说。
“妈——”严尚清可不想母亲不高兴,往她身边靠了靠。老妈哈哈大笑,指了指桌子上的鸡蛋:“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马上就要冷了!不要惹我生气。”
“喂喂喂……”严尚清乖乖坐在桌子旁,看着老太太给白发扎针。我这辈子都在缝合,在缝合,在缝合!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看到母亲在给他的脚踏三轮自行车,然后,她在给他的儿子。直到年纪大了,她的手指才开始用新的布料,新的针线……是时候休息了!”
“你没看到郭七一家人,都是并肩站在一起的吗?他老婆在街上跑来跑去,做宣传呢!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用一块布,给他做个背心,搭个梯子。”母亲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我就想着,等夏天一到,他的孩子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换个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