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拂卷过雉堞,李处耘身穿甲衣站在城头,尘烟之外的重城,还欠他一个回复,但他抚着下颌的胡须,显得笃定异常。
慕容延钊所率领的大部队已经在鱼肚白的转昼中来援,如果不出意外,宋廷活生生吃掉俘虏兵将的人肉的消息,很快就会在朗州城传散开来,到时,利用这震慑之计,不费一兵一卒就能破城而入。
一骑奔尘率先驰来,这人的脸孔被头盔遮挡得颇为严实,李处耘也不及细看,把他传唤到里侧的梯口,就双手负在背后问道:“朗州城中有何动静?”
该名士兵头垂得更低,用含糊不清的官腔说道:“有部分民宅已经起火,中间嚷乱的声音连连,街道上不时有商品被掀翻,听说是某位将领劫持了周保权。”
李处耘捻着胡须道:“很好,此计奏效,我纵然用计手法残暴了些,但总算没有辜负陛下的宠信,来人,布置发兵!”
传讯兵又问了一句:“都监大人,要不要通知慕容将军?”
李处耘想要坐拥破城的首功,就专权独断道:“不用了,慕容将军年事已高,乃是陛下的重臣,此次平叛又多受风霜,让他徐徐跟进就是,此事还由我负责。”
这名兵士眸光微闪,却是顺从道:“是,都监大人。”说罢,躬身退走了出去,不用多猜,此人便是穹苍殿殿主李虚毅,他粲然轻笑着把任雄剑从腰侧抽拔出来。
他通过袭击轻易取代了传讯兵的小头领,现在只需随同李处耘出发便成,李虚毅素知李处耘的箭法极精,臂力又极为生猛,他若想得手,最必须拉短两人之间的步距作近身战才行。
鼍鼓未响,一支人马已从城中窜出,当先一人正是李处耘,李虚毅则维持在斜侧三十余米的位置,因为兵阶略低,此去朗州城他并不骑马,却全仗非凡的脚力赶上的。
“快看,那边的那匹赤红马匹,必是周行逢从契丹国那里交易来的上等好马,远瞧着竟是有人护送周保权要逃,朗州城除他之外,还有谁能有这么多兵将拥簇着呢。”趁着邻近城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