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歇动身已是迟早的事,借宿醒后的李虚毅揉着胸膛,刚想叫醒昨夜喝吐掉的天之凌,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凝眸于窗前,脸上的易容也是掀了开去,露出冰俏非凡的脸颊,玉脂滑的手指垂捻成一朵花苞。
这样的晓晨,如此伊人,倒让李虚毅不忍打扰了,哪知天之凌早有觉察,幽幽道:“我怕是很快要走了,没想到会是在连横指法未能练成的时候。”
李虚毅看着她的侧脸,心中隐然有种不舍,但还是问道:“这次去李守节府邸还一起么?连横指法的话,其实我有把它笔录下来,只是我所誊写的是在入梦的斑黄纸页上,要在晚上启动梦引术才能复制出来。”
天之凌撩拨着额前的发丝,不胜平淡道:“没事,反正日后还会再见面,时日仓促,你到底还是转述了两种指法给我,剩下三种再过个大半年想必也是差不多了。哼哈,希望我还能帮你取到《锦绣玲珑阵图》吧。”
李虚毅知足道:“看来这会是我们携手的最后一战,对了,我都忘了问你天枢机关是何等器物呢,何以上次罗秋生见了它就两眼放光呢?”
天之凌正待回答,江水逝和无由女早就同走出来,两人便不再多谈。是日,江水逝向韵衣宗的门众晓谕了辞位通告后,又通过飞鸽信书给几大长老传信,对于韵衣宗的掌门信物,向来都是由长老守护,也便不用多作交割。
就此,一行四人就往李守节的府邸方向奔去,因为皇族夜斑鸟顶多只能驮动三人,李虚毅也是配以玉马雕鞍,仿佛风尘侠客一般跋涉而去,他的身后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孤儿,他们手里含捏着一两碎银,对李虚毅不知是喜是憎。
江水逝说舍弃便舍弃的果断性格,让天之凌对她更为敬佩,乱世不仁,如若不能有所成就,一生所学又该有何用?韵衣宗虽则能算是规模不小的门派,但它成立的宗旨,是为了救助孤儿妇孺,而不是雄争天下。
至于武功转承,多数是为了强身健体,并非技能性的对抗,之前能够名躁江湖,还是以“卫道狂人”本身的强横实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