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空间里,无论怎么向前跑都看不到尽头,耳边全是婴儿的啼哭,声嘶力竭,震颤心肺。
谢襄从梦中惊醒,后背早已湿透。
只听寝殿外小厮报:“侯爷,陛下传召。”
对于谢襄李令心中有愧,所以今日显得格外客气,关切道:“手腕的伤好些了吗?”
“已无大碍,多谢陛下挂怀。”
“来人,看座。”
“谢陛下。”
“今日找文兖来,是想问问你想要些什么赏赐。”
“陛下给什么臣就要什么,我不挑。”
“那我让瑾匀拿上库房的钥匙,你自己去挑。”
“多谢陛下。”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孤再让人给你多添几副补血益气的好药,你自己还有什么要求吗?”
谢襄想了想拱手道:“微臣病中不宜面君,若陛下开恩,就赏臣一年半载的清净吧。”
“好,依你。”
“那么,陛下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言。”
“我想你应该猜得到,如果没有三郎,孤与你就真的完了。”
“流觞君?”
“是,因为他的出现你我才得以脱离险境。”
“原来真是因为他,那么臣现在明白了,是臣托陛下的洪福,被流觞君搭救才侥幸逃得一命,不只是陛下应该厚赏,我谢家也欠着流觞君一份情。”
“终究是孤欠着你一条命,他日一定补偿。”
“谢陛下,臣……告退。”
谢襄刚要转身,却被身后传来女皇的一句话无端定在原地:“你无需担心,他已无大碍。”
许久,谢襄点头,大步离去。
立在午后的风中,谢襄解开了手腕上的绷带,被牙齿撕裂的伤痕依旧清晰,记忆中里面流出的血仍然滚烫,可是心里有什么微妙的东西,却从此翻腾不止,这是谢襄第一次那么想要远离这座皇宫。
半个时辰后,赏赐的圣旨便到了流觞殿,奇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