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统喟然道:“一来,陛下说,高祖和太宗未曾削夺兵权,不好开此先例;二来,小王年轻气盛,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更重要的是,陛下怜恤百姓,不想再起战乱,打算等他们去世后,爵位递降,顺其自然。”
“既如此,他们已经年过古稀,再等几年就是。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凌一统喟然道:“近年来,他们招兵买马囤积粮草。陛下他们召进京来细加盘问,让他们自证清白。可没想到,他们和其他藩王已然暗中勾结,同进共退,居然当面顶撞陛下!”
“惊驾之罪,那也是死罪啊。”玄丝子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凌一统摇头叹息道:“十多个藩王跪地求情,不能一块杀吧?何况,即便把他们杀了,又有何用?”
“噢——”玄丝子似有所悟,沉吟道:“他们年事已高,说不定,远在藩府的那些世子爷们正巴不得呢。”
“谁说不是?”凌一统苦笑一下,不无傲然道:“不过,若论兵马,小王岂会惧怕他们?”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玄丝子点头道:“若其他藩王也有异心,筹措粮饷有点困难。”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凌一统道:“不是小王自夸,若非小王亲自平定蛮夷,从而一直掌握兵权,那些狼子野心之辈,不知闹腾几次了呢。”
“这就有点麻烦了。”玄丝子沉着分析道:“不怕他们坐山观虎斗,就怕他们趁火打劫。”
“所以,小王才和先生秉烛夜谈,请先生为我献计献策,运筹帷幄。”
“承蒙王爷信任,老朽定然殚精竭虑,为王爷分忧。”玄丝子沉吟道:“不过,老朽愚以为,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