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棋盘,喟然轻叹道:“西南福王,东北寿王,越来越不让小王省心呐。”
“请王爷明示。”
“他们拥兵自重,让陛下心忧,想把军权收回,可他们居然联合其余藩王共同反对。尤其前日朝会,居然当面顶撞陛下。陛下本就体弱多病,怒气交加,病情加重,至今卧床不起。”
玄丝子微微错愕,心想朝廷和藩王居然互相猜忌到如此地步。于是谨慎沉吟道:“王爷,为避免王位泛滥,朝廷早已制定递降袭爵制度。而王朝定鼎不过九十余年,按理说,不会形成藩镇割据吧?”
“先生有所不知。”凌一统道:“天下初定时,高祖皇帝开疆扩土,为激励将士,只能大加封赏。到太宗皇帝时,天下尚未平定。福王和寿王身经百战,有功社稷,不仅不便收回兵权,还得以册封亲王。”
“那,陛下登基二十多年,何不及早图之?”
“唉!”凌一统无奈轻叹道:“陛下登基之初,小王不过二十来岁,尚且懵懂无知。又逢西北蛮夷入侵,时战时和,历经数年,不得不依靠他们抵御外寇。”
玄丝子似有所悟,却无言以对,只好随着喟然轻叹:“唉!”
凌一统触动心怀,悠然神往,看向窗外,不无感慨道:“直到小王亲自出征,苦战三年,总算平定蛮夷。”
玄丝子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王爷虽然筚路蓝缕,也算因祸得福吧?”
“算是吧。”凌一统倒也不加掩饰,收回目光,飞快瞟了玄丝子一眼,又看向棋盘:“自那以后,蒙陛下恩宠,小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近三十年矣。”
“平定蛮夷后,王爷手握兵权。”玄丝子似乎稍感惋惜,疑惑道:“为何没有收回兵权?”
“悔之莫及啊。”凌一统摇了摇头,苦笑道:“平心而论,那时候,他们和小王同仇敌忾,出谋划策,浴血疆场,小王不忍心鸟尽弓藏,手足相残。”
“唉!”玄丝子点头叹息:“说到底,王爷还是慈悲心肠。”
“也不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