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寒尽,星沉长河。
及至平明,云屏绮开,冰簟银床露华又浓。斜岭密林之中白季真一行人心疲力卷,始终未有半分行动。
“师兄,我们何不趁夜幕西游日暮尚未戒严一鼓作气踏江而行?”
日月新换、水夜云轻,等待的褚南朝几人烦躁不耐。这漫漫一宿,秋庭自古多情月,落花犹照曲阑斜,何况孤寂,迫如烽火,熬得津渡绕黑山,众人多愁几多欲言。
罕见的,众目睽睽下白季真与陆务观二人稳若泰山,面色极为平静。
“师兄”
眼见云屏乍破云曦散落,前路暴露无遗,商洵荑心急如焚连忙出声。熟料,白季真不答反问。
“师妹,你可知烟霞宗何谓?”
嗯?
刹那,商洵荑、褚南朝、包融与阆仙儿四人愕然,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师兄,时下天色放亮,我们朝朝环伺刀辙步步如履薄冰,管他烟霞宗名谓为何?大局为重。”
一侧褚南朝也出言提议。
“对啊,师兄,我们倘若不进去,要不就快些离开此地吧,我总感觉此地不宜久留。”
包融一开口就顺时惹来几束白眼,吓得他赶忙低下头,倒是自始自终未曾开口的阆仙儿若有所思。
“呵呵呵,师弟师妹们,稍安勿躁。”
收功蓄神,一口浊气吐出,白季真缓缓睁开了眼。恍惚中几人五识只觉他周身的气息更加飘渺出尘几分,甚至眸子中隐约有日暮流转。
他笑了笑回头审视了一番身旁仍旧陷入修炼之中的陆务观一眼,见其似空山落子、青山独归方才淡然开口:
“世人云:寒梅著花应知故事,春草年绿需尽深浅。人如是、烟霞依旧”
说罢,他目视前方,包融几人下意识转头随望,此刻山中昼夜相送,恰若日暮掩柴扉,一眼望去丘壑归山,岭秀云端,画意旁若桃源暂游,即便余留些许积云,终是半笼芙蓉说不出的朦胧美意。
只听白季真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