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生硬,却斩钉截铁,无法回转。
我妈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搂着我。
但是之后的挺长一段时间,在我妈每天夜里连续对着我爸无声垂泪后,他俩终究还是把婚给离了。
离婚证我后来闲着无事翻箱倒柜的时候见过,就放在家里楼上的衣柜抽屉里。
离婚后没几天,我妈决定走了。
她走的那天,我站在家门口,看着,一言不发。我爸站在我的旁边,静默如一座小山。离我们不远处,围了一圈看好戏的人。
我妈提着一个包裹从屋里出来。
隔壁阿婆冲过来,要检查包裹。我妈不让,用求助的眼神看了下我爸。
我爸艰难开口,低低说:“阿牛嫂,算了。家里穷,她就是想带点值钱的,也没有。”
阿婆装作没有听见,依旧不管不顾上前要抢包裹。我突然明白了,她就是想当着众街坊邻居的面,叫我妈难堪。
我妈和阿婆两个人在推揉之间,包裹被拉扯开了,东西撒了一地。
不大的包裹里,装的是我妈全部的衣物,没再有其他东西。
我妈涨红了脸,在周围一堆邻居的围观下,捡起所有的衣物,重新包好拎起。她走过我的旁边,停下了脚步。她伸出手,想摸一摸我的头。
我侧了下身子,躲过了。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想说点啥,但终究什么也没说。我想,她应该是想叮嘱我要多听我爸的话吧;可惜,她已经没脸再说这种话了。她迟疑了会,终于抬步往村口走去。
那个男的腰挺得笔直,就站在村口。他长得挺眉清目秀,衣裤没有一个褶子,收拾得干净整洁。
他和我的爸爸应该属于不同的人。我爸的长相嘛,就是普通农村男子的长相,黑、瘦,说不上长得好或者不好。而且不会收拾,每次洗头刮胡子,都要我妈催着。像那天,我妈没管他,他就胡子拉碴,头发乱得像鸟窝。
不过,那男的个子实在太矮了,目测不到我爸的肩膀。我爸的个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