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土昆?”迟暮阳见老者刚才一说,肃穆地问道。
“是的,我们这里都是‘土昆’。”老者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找‘土昆’干嘛?”
“我要找一位真正的‘土昆’,教我吹骨笛。”迟暮阳认真地看向老者,当然只先说吹奏骨笛,总不能一上来要人血吧。又揣度老者的眼色,说道:“有羌人血统的吐谷浑。”
老者不听则已,一听迟暮阳提到“羌人血统”,眼睛的光彩不由生辉,眼睑却耷拉下来,低头说道:“我们进屋说。”
两人坐在刚才觥筹交错的地方,就他二人,显得十分安静。妇人隔着帘幕从里面使了使眼神,老者才说道:“你要学骨笛干什么用?”迟暮阳答道:“我要借助笛声,进入瀚海蜃楼,找到瀚海里面的湟水,然后在湟水边,吹奏‘湟流春涨’。”
迟暮阳不敢说是为了藜杖复苏,黄螺再三叮嘱过,别对任何人提起藜杖。
老者惊奇地望着迟暮阳,说道:“小伙子,你怎么知道这个传说?”
“我听人说的。”迟暮阳不假思索地说道。老者问得突然,他没准备,只好当机立断地搪塞道。老者微微发笑,来人在撒谎,一听便知,却又不揭破。迟暮阳见此,才说道:“老伯,您别介意,那个告诉我的人,要我一定要保守秘密,所以我不能说。”
老者点头称是,说道:“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尤其我们土人,年轻人都不学骨笛了。”迟暮阳问道:“骨笛历史悠久,是我们土族人的文化基因,怎么就不学了?”老者说道:“学骨笛辛苦,你看我为了做一枚好骨笛,连自己的小孩都没保住。”说着,怀着无比愧疚的眼神看向老妇。老妇人听了,掩下帘子,进了里屋,再不出来。迟暮阳哀而不矜地问道:“是因为猎鹰的事情吗?”老者点点头,说道:“要做一根好的骨笛,最好的材质就是天上的飞禽,天上飞禽最好的就是老鹰。”
老人说到这,不再往下提,这是伤心的往事。
迟暮阳听老者说的是制作骨笛,全然不是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