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屋里忽然静了。说话的那人莫名其妙跃空而起,一张脸像是放慢动作一般开始扭曲,几颗带血的牙齿从他嘴里被挤出。那人张大嘴,却惊恐地发现发不出声音,且这一刻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在半空中诡异地一拧,拧麻花一般咔嚓咔嚓几声响,麻花拧得很慢,很优雅,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眼里渐渐灌满血丝,诡异地突出来,瞳孔越张越大,极致之后是咚地一声,落到地上,不动了。
“……方、方子!”旁边一人颤抖着声音试着去探他鼻息,却望见他眼底最后一刻的惊恐,“死、死了……”
这些士兵这才知道怕了,但已经晚了。
那少女风一般掠进来,掌中刀刃泛着雪白寒光,一排血线划过,四人齐齐倒地,穆然已风一般来到床榻前。
床榻前,那半遮半掩的帐幔里,赤条条的男人正当穿衣,听见外头惨叫已心中不好,他刚套上半条褂子,裤子尚且未穿,此时竟也顾不得了,拉了帐幔往前一掀,闷头就往外冲!
他冲出来,却正对上前方竖着的刀刃。
胸前一凉,接着一热,那人便看见从自己胸腔里喷涌而出的血珠里,少女那比血更赤红的眼眸。
那人倒下去,门板下却还有个人在瑟瑟发抖,抱着头不敢起来,穆然从旁走过,那垂在袖口里的刀刃忽而闪过亮光,切豆腐似的没入门板里,那人一个痉挛,没了声音。
穆然走到床边,看也不看那一地的尸身,只看那缩在床脚惊恐望着她的女子,轻声问:“你可有待换的衣物?”
那女子听她出声,笃然一颤,又往后缩了缩,她今夜遭逢连番事情,此时已吓得有些神志不清,穆然微微蹙眉,身后已递来一只包袱。
穆然回身,见凤天垂着眸,烛光如豆,映在他眉宇间,渡了霜雪一般,看不清神色,指尖却挑着个包袱。
穆然拿来打开,见上面几块散碎银两,下面几件女子衣物,应是这女子投宿时随身带着的。
凤天转身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