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民的一番解释,渐渐平复了。
这是铁路系统司空见惯的事。
小镇铁路住宅区,谁看见旧枕木,都像看见了宝贝似的,走过路过,绝对不能错过。
周志强对铁民的话深信不疑。他说:“你看见刘守成了。”
“看见了。”铁民如实回答。
“他怎么说你上车偷铁去了。”这会儿的周志强,一肚子怒火,已经转嫁给刘守成了。
你个狗日的,睁眼说瞎话,硬说我儿子上车偷铁去了。
“我在到达场边上,看见他过来了,就喊了一声。”铁民又是实话实说,引来周志强的不满说:“你吃饱了撑的,喊啥呀。”
铁民挠了挠头,支吾着说:“有人上车去了,我怕被他抓住,就……”
“娘的了,人家偷不偷铁,关你屁事。”周志强的一只手拍在饭桌上,震的碗筷发出“叮咣”声。
“快给你爸烫酒去。”周婶儿及时打断了周志强的愤怒。
她还没来得及琢磨一下,铁民为啥要给人家通风报信,生子就从外屋端进来酒菜,一大碗白菜炖土豆,一盘香肠花生米。
这是生子最爱干的事,一来能讨好爹,二来趁人不备,能顺一片香肠吃。
“爹,二哥偷吃你香肠了。”艳子磨蹭着不肯吃完饭,就是为了等爹的小灶端上来。
周志强只当没听见艳子说什么,他拿过筷子,先给艳子夹了一片香肠,回头看,铁民已经把酒壶端进来了。
周志强给自己倒了一盅老白干,“滋溜”喝上一口,用筷子指点铁民说:“以后不许再干这种傻事了。”
“知道了。”铁民拿起自己的碗筷开始吃饭。
“人家偷铁,被逮着挨打,那是人家的事,你干啥要多嘴呀。”周志强捏了几粒花生米,搓掉外皮,扔进嘴里说:“刘守成那是出了名的毒辣手,你为这事被他抓去,挨一顿打冤不冤呀。”
铁民边吃饭,边点头如鸡芊碎米,心甘情愿给父亲当下酒菜,让父亲借酒劲儿给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