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使团进入上京。朴章文安排一众人马入住使馆停当,笑眯眯对吴必非道:“前几日大王偶然小疾,身体不适,不知何时能够接见。上面之意,要不我等先谈谈,等大王康复后再往拜见,如何?”
吴必非心思一动,小样的,还想和爷爷玩套路,先把你谈懵了,不怕后面的乌龟不露头。满脸却假惺惺道:“大王有恙,下官心甚牵挂。既然如此,那就依大人的,明日见。”
“大人歇好,明日见。”
想起谈判,慕容轻侯心中忐忑,惴惴道:“兄弟山野村夫,于礼不通,于事不明,谈判就免了吧。”
吴必非大大咧咧地道:“兄弟无须担心,两国相交凭的是实力而非口舌。只要在大殷的弓箭射程之内,我吴某人的胆子就不会小,而且很大。”
慕容轻侯依稀记得谁谁说过,真理永远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吴必非这老油条还真几分见地,话不同,理却同。“好吧,那兄弟我陪大人去做做样子。”
“不是做样子,兄弟。”吴必非正色道:“虽然实力上碾压,可细节还须讲究。我是正使,不宜先行出面。明日兄弟只管吹牛,到时交与吴某来收拾残局。”
慕容轻侯被赶鸭子上架,无可奈何道:“兄弟尽力而为。”
谈判安排在崇文院,对方仍是朴章文领头,随坐的看上去没有什么重量级人物,架子却端得老大,昂起头板着脸不理人。
朴章文起身笑面相迎,招呼着吴必非几人落了座,问道:“吴大人,咱们开始?”
吴必非同意,朴章文对左首的一个老头道:“拓跋大人,你先说说我方的意思。”
这拓跋看上去六十多,活像棺材瓤子。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威严道:“自建朝以来,贵国屡次挑起战端,犯我草原,杀我子民,侵占王陵数十年使我不得祭拜先祖,实是有违两国邦交友好之初衷。今贵使来朝,显见诚意,我等代表大王及数万百姓,向贵使提出几点意见:
一、三月内无条件归还王陵;二、设立崚州互市,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