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渐隐离了栏杆,边走边笑道:“这张真人的药啊,是越来越不管用了。朕还好多事呢,他倒按部就班。”
五觉劝道:“循序渐进原本不错,不过张真人道家天师,九转灵砂丹所用的水银、火硝、硃砂诸物,皆带虎狼之性,多用则伤五脏六腑于无形。陛下宜慎用之。”
“朕何尝不知。奈何外患未平,内忧未散,太子柔弱,朕总得一一解决。以有生换无涯,奠定我大殷千秋基业,朕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只是陛下苦心,太子未必知道。国库虚空如此,作为协理国政的储君,不但不思奋发清缴追回,反而移咎推脱,将来登基怎能让列位臣工信服拥戴。”
萧渐隐一声长叹,很是无奈。“三个儿子,朕自认对他是偏爱些。为了他,朕违背了不预立太子的祖制;为了他,承秩、承穆均不封王,所有的一切都为他让路。哪承想这平整宽阔之路他居然还走不下去,教朕怎样传续祖宗打下的大好河山,又有何面目九泉之下相见于皇后。”
“阿弥陀佛。陛下,太子毕竟不过十六七岁,多加教诲应该犹未为晚。”
“但愿如此......”萧渐隐猛然咳出一口痰,红红的血丝触目惊心。他毫不在意,木然用丝巾将嘴角血迹轻轻拭去。
使团在崚州卫大营停歇一晚,次日便出霞凝城往长坪陵进发。
战一雄与慕容轻侯揽辔同行,一路有说有笑。
“沐大人真是好酒量,末将尽遣营中善饮者相陪,本是要将大人喝倒的,谁知反被大人一一干翻。”
“哪里哪里,将军才是海量。”慕容轻侯谦虚道:“下官昨晚回去倒头就睡着了,没梳洗没脱衣,早晨才发现,被丫头一顿好训呢。”
“大人出使外邦,如花美眷随行,可是幸福得紧啊。”
慕容轻侯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回头见鹅黄没听见才放下心来,赶紧解释道:“将军误会了,下官年方十七,尚不曾订婚娶妻。那个真是丫头,自小相随的。”
战一雄尴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