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黄出完浴,坐在一块石头上左顾右盼。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般垂落双肩,映衬着白净的面颊,楚楚动人。见少爷回来色眯眯盯着自己,面上蓦地飞上一片桃红。
“少爷看啥呢!都一个时辰了,到哪儿去了?”
“那边走了走,风景很好。”慕容轻侯从怀中摸出玉蝉,“顺便捡了这小东西,给你了。”
玉蝉盈盈一握,青白相间玲珑剔透,头翅尾分段匀称线条分明。翻过来肚腹镌有月牙图案,一头粗钝一头尖锐,似是狼牙什么的。
“真好看。这么贵重的东西哪有捡的,我不信。”
“真是捡的。那边看看,碰巧进了一个山洞,又碰巧撞见了这东西,所以就顺回来了。”慕容轻侯不想实话实说,就是说了大实话,鹅黄也不会信。
“不对,少爷骗我!”鹅黄仍是疑心未散。
“骗你是小狗。要不咱俩拉勾为誓?”
听到要拉勾,鹅黄双颊突地又红了一分。“信你就是了,鹅黄才不拉勾呢。”
慕容轻侯笑道:“丫头,那你愿意和谁拉勾,诗文才子还是少年英雄?说出来,少爷一定帮你搞定。”
“哎呀,少爷你想哪去了!不正经,鹅黄不理你了。”小丫头捂着小脸兔子一样跑开,抱头蹲到江边,也不知看游鱼还是自己的影子。
游山玩水一个月有余,鹅黄兴高采烈,生生将一场随性的旅行变成了赶集儿。凡有买卖处,鹅黄必定花钱,不管用得上还是用不上的都往车上搬。接近长坪陵的时候,一辆马车已是满满当当。
转上去往长坪陵的官道,暮色四起,浓重的雾气渐渐升上来,漶漫一片。慕容轻侯道:“丫头,晚了,该找地儿歇了。”
鹅黄车上颠了一天正浑身不自在,干脆地答应一声。车马转进路旁林间,选了处空地安营扎帐。
慕容轻侯树上系住马撒了草料,又生起火堆。鹅黄卸下七七的锅碗瓢盆开始做饭。火光明灭,鹅黄头挽双鬟,荆钗布裙,小身段一隐一现,好一种说不出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