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大户人家气象,高墙深院,仆婢成群。亭台楼榭檐牙高啄,藕池碧绿流水潺潺,前庭后院恐怕不下百十余亩。慕容轻侯信步而行,不觉来到一个花圃,鹅黄说他们丫头管这儿叫“满庭欢”。
天气尚有余热,鹅黄只穿一件薄薄的心字黄衫,黑发红颜,素手皓齿,流露一种我见犹怜的别样风流。
“喂,少爷你看哪儿呢!”
沐轻尘悻悻收回目光,尬笑道:“看花呀。人面荷花,相看两不厌。”
鹅黄顿时脸上添红,地上啐了一口。“还是这样,鹅黄要告诉夫人去了。”
“别,别,开个玩笑嘛。与少爷说说从前的事吧,都病傻了,忘得干干净净。”
鹅黄这才缓过脸色,面无表情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风流纨绔罢了。”
虽然不齿,鹅黄还是耐着性子简单说了一些。原来这里是大殷崚州,少爷叫慕容轻侯,老爹乃定安侯慕容飞龙,堂堂的崚州卫大统领,据说一月前嵊州发生战事,已率领麾下往西去了;母亲林语儿,是嵊州粤秀山高马山庄林家的小姐。少爷还有个发小陆象山,不过有些日子没来了。至于如何纨绔风流,鹅黄却打死也不愿意说。
不说即是说了,看来这少爷不咋的。可自己既然借了这家伙的皮囊,不如好赖名声都背上,高低也是侯门贵少,身份还是货真价实的。
行过小桥流水,转过抄手游廊,后院墙角的紫萝架下,管家牛二正手拎鸽笼抬头望天;待鸽子远远不见转过身,不意撞见二人,神情微微一阵慌乱。
“少、少爷,您的病才好,宜乎静养少劳,怎的出来了?”又训斥鹅黄道:“你个丫头也太不懂事,快扶少爷回房去!”
鹅黄低下头,慕容轻侯眼珠一转,笑眯眯问道:“牛管家是吧,好大的威风。请问鹅黄是谁的丫头?”
听来语气不善,牛二弯腰回道:“少爷说笑了,当然是您的。”
“既然是少爷的人,该是本少爷管教才对吧,轮得着阿猫阿狗什么的叽叽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