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符元年秋,大殷王朝发生了一桩震惊朝野的大事。
扶摇东犯西北重镇嵊州,贼势甚盛,情势危急。定安侯慕容飞龙奉命率本部崚州卫五万铁骑相援,于绝龙岭大破其扶摇力,乘胜直捣贼巢瀚阳,隳其宗庙而灭其国。
然回师途中,一无圣谕宣召,二无兵部勘合,崚州卫竟然擅自改道南下,兵锋直指京都。夜经崤州峡山口,被当地大军合围于谷中尽数剿灭,慕容飞龙事败自刎,首级解往京都城头示众。
崤州百里急报连夜随同发出,一日便达京都。皇帝萧渐隐雷霆震怒,顾不得龙体不谐,火速召集群臣商议善后之事。
萧渐隐四十出头,容貌甚伟,面色因病有些清减。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是默默无闻的二殿下,不久先皇驾崩,方在嫡长之争中惊险胜出,荣登大宝。
他轻轻咳嗽一声,环视着满朝大臣道:“定安侯谋反,实是出乎朕之意料,幸而有冀王洞察先机,才不致为贼所乘。如今逆酋虽已授首,朕心却总不能安,诸位大臣可有良策?”
消息来的突然,之前多数人并不知情,有的思虑疑惑,有的切齿痛恨,一时议论纷纷。当然也有不信者,但兹事体大,荣辱攸关,谁也不敢贸然为一个失败者而出头。
冀王萧渐离是先皇瑾妃所出,心聪慧多智谋,自幼喜武好兵法,曾在崤州军中多年,影响极大,惜乎在争夺皇位中落败。但萧渐隐并没有为难于他,登基之日,即封为冀王,从此建牙开府,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位列班首,见众人交头接耳,说明道:“大殷天下诸州,三军将士不过七十万,而崚州独占二十,本就不合朝廷规制。而慕容飞龙不但无自敛之意,反倒拥兵自重,欲为崚州之王。陛下宽仁,不忍责罚,不料此贼心比天高,竟借此次兵出崚州之机,觊觎国家重器,实为罪不可赦。”
兵部尚书铁英男疑惑道:“慕容飞龙驻守北疆十数年,向无反迹,冀王所言谋逆,可有实据?”
“此贼无有陛下谕旨,私调兵卒入崤,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