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对于毛遂的到访,魏王的表现是:不支持不反对,不热心不积极。他只是礼节性地哼哼两声,然后倨在王座。从他的角度看不到窗外的云,但他的态度表明,他确实是在专注地看云。毛遂明白,秦国把工作做在前头了,而且看起来很扎实。不过,既然来了,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也不符合毛遂的性格特征。于是,毛遂道:“依大王来,秦国是怎样一个国家呢?”
魏王看着天花板,厚嘴唇抖了半天,挤岀几个字:“国家富庶,民强马壮,甚是了得。”
毛遂道:“大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秦国久居边鄙,与夷狄同俗,心肠如虎狼,性情似禽兽,眼里只知有利不知有义。故而秦太后,虽是秦昭襄王的生母,却以忧死;穰侯,虽是秦昭襄王的舅舅,却被放逐;两个王弟,并无十恶不赦之罪过,亦被夺去封邑。秦昭襄王连生母都敢下手,亲兄弟都不放过,何况是敌对国家呢?”
“秦国的事难办,秦国的水太深,这个道理世人皆知。”魏王嘀咕道,“可是,万一他捏着垣雍敲诈寡人咋办?”魏王不停地翻着他那浑浊的眼球,仿佛太阳底下翻身的猫。
毛遂道:“如果大王真准备与秦国联手对付韩国,那么,不仅韩
国不妙,上国看来亦要朝不保夕了。”
“此话怎讲?”
“依大王的主意,韩国现今的实力能挡得住秦、魏联军的强大进攻吗?”
“自是不能。”魏王承认。
毛遂道:“这就是说,大王帮助秦国灭掉了弱小的邻居,换来的却是与虎(秦国)为邻,大王认为这对于上国的长治久安来说,是利是弊呢?”
魏王的脸色有点阴。
毛遂道:“种种迹象表明,秦国狼子野心,欲壑难填。韩国灭亡之后,食髓知味的秦国会就此收手吗?它既不愿收手,接下来谁会成为第二个目标呢?赵、楚,还是魏?”
魏王终于放低他的视角,直视毛遂的眼睛。
“大王不妨耐心听外臣一言,再作道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