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奢支走儿子,对夫人道:“我还是不放心括儿。”
括母不解地问道:“括儿自幼得到夫君的悉心指点,亦深得夫君的用兵精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赵奢道:“这夫人就不懂了,战争系命生死存亡,就是百般谨慎,诸事周全,尤惧有闪失。而括儿血气方刚,年轻气盛,我担心
他一旦掌了兵权,师心自用,目中无人,后果不堪设想。”他不无怜悯地看着妻子,道:“吾视赵王,侈口蹶顚(ha),露眼赤精,大声而嘶,此所谓氐鸟目虎吻豺狼之声者也,故会食人。日后,倘有王命让括儿出将,你一定要将我的遗言奏明赵王,力劝大王放弃这个想法,同时不忘讨个’护身符’。这样,倘有不虞,阖家亦可免受株连,此事关系重大,切记切记。”
是夜,一代名将赵奢病逝武安城,举国哀悼。赵王感念他的历史殊勋,命赵括承袭“马服君”之爵位,另委派老将廉颇顶了赵奢的缺,坐镇武安。
李同于次日发现唐雎已悄然离开武安,又逢赵奢的丧事,只得丢开他,帮忙料理后事,随后与赵括一同回到邯郸。
却说平原君赵胜虽派了李同前往武安,心里到底不大着落,总觉得徒逞口舌之强于事功无有多大裨益,因此,盘算着要派个合适的人选前往魏国,尽早把联盟的事敲定。就在这时,赵胜猛然发现,果然他大意了,原本相聚于赵而欲攻秦的“天下之士”,却是极富戏剧性地掉转头,踏上了西去的征途。就连力主游说魏王合纵抗秦的朱己,也掉头去了秦国,这让他的阵线摇摇欲坠,颇有分崩离析之态。
正当赵胜焦头烂额之际,忽报有个叫毛遂的人求见。“快请。”赵胜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高挑个儿,头戴葛巾,一身洗得略显泛白的粗布衣裳,神态虽不免有点倦怠,然眉宇间的刚猛气象,仿佛岩云出岫,那是藏也藏不住的。赵胜阅人多矣,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眼前大踏步走上前来的这个人,绝非碌碌之辈。
毛遂拾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