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相当庞杂系统的问题,需要整个国家机器来高效有节奏地施行,可能要几代,几十代人不断地努力,不是她三言两语便能概全的。
萧清晏对楷先生粲然一笑,道:“此事难如登山填海,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这一代人或许看不到最终的结果,但今人播种,后人乘凉,若能做一个播种之人,也不枉此生,不负后人。”
屋中静谧。
老人跪坐如松,少年长身玉立。
老人如瀚海汪洋,包容接纳着少年用激情掀起的怒浪惊涛,少年孺慕感激着老人的宽容和睿智。
外间的红泥火炉上传来沸水烧开的刺耳鸣响,滚水白浪迫不及待地从铜壶中溢出,浇在烧红的木柴上,发出呲呲的声响,蒸腾起蒙蒙白雾。
黑衣人走到火炉前,将铜壶拎起。
楷先生语重心长地道:“今日你这番言论,莫要再对任何人提起,除非你遇到真正可神交信任的知己,或是,当这天下再无一人能伤你分毫时,但要切记,凡事求稳,当徐徐图之,急于求成只会弄巧成拙,祸国殃民。”
这一瞬,听着老人的谆谆告诫,萧清晏禁不住热泪盈眶。
他没有责备她不尊礼法,狂妄自大,他理解她的想法,或许他未必全然理解,但至少这位可敬的老人愿意给予她足够的包容,他只是用严肃的语气告诉她,你要将你这团火焰好生藏起来,莫要被人斩灭伤害,等到你足够强时,再试着慢慢将它展现给世人欣赏。
萧清晏望着老人,泪水湿了面颊,可她却笑得很开心。
这位老人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外公,她的外公是一位国学大家,家中有不计其数的藏书。
外公自小教了她很多知识,对于年幼的她而言,那些知识很枯燥晦涩,她偶尔也会不愿意学不愿意听,更乐意学哥哥们一样,偷爷爷和父亲的热武去玩儿。
每当被外公发现时,外公不会责备她,只是很慈和地引导她,有时还会皱着眉陪她一起把爷爷的宝贝给拆了。
萧清晏掀起衣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