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瞿昙昱起身拜道:“此鸟一出,恐有刀兵之祸。”
“兵祸?”李豫淡然一笑,“巫觋方士,志怪谶纬之书何足信哉?”
瞿昙昱说:“经者,常道也,乃不易之法则。山海以经命名,自有其不易之理;其二,晋郭景纯何许人也?仍皓首穷究作注,而成《山海经传》。若只是平常志怪谶纬之书何劳郭公为其如此耗神劳力。其三,太史公亦对其曰‘余不敢言也’。若其所载单单只为坊间无稽之谈,那太史公又有何不敢言?”
李豫双眉紧锁,再次望向桌案上的画卷。
画中的怪鸟栩栩如生,他的耳中似乎又听到那摄人魂魄的叫声。那鸟也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仿佛想从画中钻出,伸出虎一样的利爪将他撕扯粉碎,一口一口吞噬下去。
正自暗忖之际,忽听瞿昙昱道:“圣人,臣还有一事禀告。”
李豫把目光从画上移开:“讲。”
瞿昙昱面色肃然地看了看李豫身旁的随侍太监。
李豫会意,朝他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喏。”随侍太监应声退出。
瞿昙昱这才一字一顿:“臣观天,见有太白经天之象。”
“何意?”看着瞿昙昱的表情,李豫的心不觉又是一震。
瞿昙昱垂头说:“臣不敢言。”
李豫说:“恕你无罪。”
瞿昙昱这才抬头说:“《开元占经》有云:‘太白昼见,天子有丧,天下更王。’太白主兵刑之政,意寓以下犯上。亦为臣强,为革政。”
李豫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于忍住没有出声。
瞿昙昱继续说:“我朝武德九年,六月一日,曾现太白经天之象。六月三日,当太白星再次划过长空之时,太史令傅奕向高祖皇帝奏报称‘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一日后即生‘玄武门之变’。所谓‘天垂象,见吉凶’,圣人今日又见大鹗,实乃凶中之凶。”
李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耳中仿佛听到了金戈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