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是大明宫中的第三大殿,地位次于“含元殿”和“宣政殿”。这里既是内朝议事,也是皇帝生活起居之处。在这里召对、问政,相对显得比较随便轻松一些。
李豫坐在书案前,手拿画笔,聚精会神地在画着一幅画。
画中所画,正是他在含元殿上见过的那只怪鸟。
画完最后一笔,李豫兀自端详之际,听到门外有人禀报:“太史令——瞿昙昱觐见。”
李豫放下手中画:“进来。”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一位身着朝服,体态略显羸瘦,年约六旬的天竺人。
此人见到李豫,恭敬跪拜,操着一口流利的长安官话说:“臣瞿昙昱叩见圣人。”
“起来吧。”李豫微微一笑,命令旁边的随侍太监,“赐坐。”
“谢圣人。”瞿昙昱起身坐下。
李豫把刚刚画完的怪鸟画像递给瞿昙昱:“卿可见过此鸟?”
瞿昙昱接过,凝视了半晌说:“臣未见过。”
李豫闻言,一丝失望的神情瞬间从脸上掠过。
瞿昙昱祖籍天竺,从其高祖父一辈始迁居大唐。这一家族从其祖父瞿昙罗开始,祖孙三代均担任过太史令﹑太史监、司天监。其父瞿昙悉达影响最大,擅长占星术。曾主持参加修复北魏晁崇所造铁浑仪的工作,并编撰了中国古代重要的天文学著作之一《开元占经》。
瞿昙昱是瞿昙悉达的次子,从小跟随父亲耳濡目染,自是见多识广,可就连他也没见过这怪鸟,又怎能不让李豫失望。
瞿昙昱把画恭敬地放回原处:“臣虽未亲眼得见,却对此鸟略知一二。”
“噢?”李豫闻言,不觉又是一喜。
瞿昙昱字斟句酌:“《山海经》有载:‘此鸟名曰大鹗。其状如雕,而黑文白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
李豫忙问:“可是祥瑞之兆?”
瞿昙昱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圣人,恕臣直言。”
李豫心里不由一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