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蕙寻到自己的枣红马,再次回到劫匪老四的坠车之地时,已然不见了其踪影。一旁的商户告诉她,此人已出了街巷,朝“常乐坊”的方向而去。
兰心蕙闻言,追了几条巷道,却一无所获。略作思忖,便再回到隆盛和商号。在门口对面的树上,拔下劫匪射她未中的那支弩箭,稍作察看便插入自己的箭匣内。随后,又勘验了马车在门前留下的轮印后,便步入商号。
此时,赵泰和一众的不良人,正在记录店内伙计和客人们的口供。
兰心蕙又在店内的每个房间细细勘查了一遍,赵泰那边的工作也已完成,两人就在钱东来的那间内室进行了对此案的复盘。
兰心蕙从自己的箭匣内抽出在树上拔下的弩箭递给赵泰。
赵泰拿在手里,只看了一眼便脱口而出:“是军弩。”
兰心蕙点头:“从对方的武功路数和战法配合上看,也不似寻常的江湖匪类。”
赵泰目光闪动:“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出自军中?”
兰心蕙盯着赵泰手里的弩箭:“兵器可以做假,可在保命的功夫上,绝无可能做假。”
赵泰紧皱双眉:“排查的范围太大了,南衙十六卫,北衙六军岂不是要都要查个遍?更何况仅凭我们……”
赵泰下面的话没说,只是露出一脸为难之色。
兰心蕙自是知道其中的难处,她没有回答,而是左右看了看,蓦地调转的话题,问道:“案发时,东主钱东来就在此间屋中?”
赵泰取出钱东来的笔录,看了几眼点头说:“正是。”
“当时屋内还有什么人?”
“没人,只是他自己。”
兰心蕙缓缓说:“他说谎。”
赵泰怔了怔,把钱东来的笔录递给兰心蕙:“你看,他确是这么说的。”
兰心蕙接过略看了看,便指向桌面上相对而摆的两只茶碗:“这里明明有两个人。”
赵泰看了看自己这一侧的茶碗,又起身看了看桌子另一端的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