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不宁。
沈静暗暗感叹这人脸部肌肉控制得太好,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霍昶的不对劲,不小心被“偷袭”了,而且她完全没想到霍昶对自己的保护欲会这么重,她对霍昶来说明明就是最不重要的一个家人。
烛光“噼啪”一声爆出金色的小火花,霍昶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剪刀,把烧过的黑色烛芯剪了。烛火乍然足足变大一圈,把霍昶的脸映得尤为清晰,在五官每一道轮廓底下留下模糊的黑色影子。
他剪完烛,又别过头去,留给沈静一个安静的侧影。
沈静无法遏制心中的惊讶,霍昶现在的模样,出奇的柔软。
就好像这个男人套在身上的重重枷锁,在方才短短的一瞬,全都被他丢弃,露出了最本来的模样。
霍昶剪烛的动作打断了沈静原本的思路,她垂下眼斟酌着语句,怎么再重新提起彩娟的死。
反倒霍昶先开口了:“有些人大晚上来找我,绕来绕去就是为了个死去的奴婢,有话直说罢。”
沈静抬眼,看出霍昶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反倒松了口气,因为她实在不了解刚才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霍昶。
沈静望着他的侧脸:“我就是想听你说说彩娟的事。”
“你想知道多少?”
“全部。”
霍昶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就这个要求吗?”
沈静点点头。
霍昶杵着下巴:“那过年回府里,除夕同我去宫宴如何?年年都是我一人去,相当无聊。”
沈静并不明白霍昶对这种宫廷宴会的执着,上次两人“谈条件”,他说的也是重阳宫宴。
“可以。”
霍昶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某些人原来这么好说话啊!”
眼前这人顺眼了不到三秒就又挑动了沈静的神经:“说吧,别浪费时间。”
霍昶娓娓道来:“彩娟是皇后身边的侍女,但实际上应当是皇后培养的杀手。”
“那天她的死状,你比谁都看得清楚。那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