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见自己的儿子久去不回,眼望那摇曳不定的烛火,不禁有些焦躁不安。
书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之声,詹徽转头之际正看到先前去送信的儿子,心中顿时一松,和颜悦色的问道“书信可曾交到驸马爷手中?”
詹济文被父亲唤去做这送信的差事,心中已然老大不乐,眼见父亲面上一片沉重之色,也不敢表露出来,躬身禀道“驸马府管家言道,驸马爷午后饮酒甚多,入夜便已早早安歇,公主殿下吩咐不得打扰,下人们何敢簧夜中相扰。”
詹徽闻言心下不禁一阵轻松,颔首微笑问道“这封书信若是送到了公主手中,也是一般无二。”
“公主殿下黄昏时分入宫陪皇帝陛下用膳,儿子不曾觐见到殿下。”詹济文不知那书信所为何事,眼见父亲这般小题大做,不禁大为奇怪。
詹徽闻言不禁面色微变,心中烦乱下挥了挥手,让儿子自去安歇。
独坐书房的詹徽此时却是如坐针毡,眼望摇曳不定的烛火,想起了那些惹人生厌的六科给事中。
詹徽之所以左右为难,却是因为驸马都尉欧阳伦虽素来不为皇帝陛下看重,可安庆公主的身份却是非同小可,乃是昔日马皇后亲生的两个爱女之一。若是皇帝陛下知晓欧阳伦手下行商之人在陕西惹了这么大乱子,该当如何处置?更为可虑者,乃是这个驸马爷虽则没有在朝为官,却是交游广阔,不但和凉国公蓝玉,定远侯王弼这般将帅交好,亦且耳闻和目下圣眷正隆的燕王,宁王殿下颇有走动。此事是否牵扯到身在陕甘,手握军权的晋王殿下才是真正的要害所在。
烛火摇曳之下,燃烧的烛芯发出轻微的“噼啪“之声,打断了詹徽的思绪。
回想起目下朝中所有文官的死对头,锦衣卫指挥使蒋贤的狠辣手段,脑海中浮现起自己的前任刑部尚书开济,给锦衣卫横拖直曳着抓走的惨状。詹徽终究是打定了主意,微微咬牙苦笑忖道晋王殿下纵是手握军权,那也是远在千里之外,皇帝陛下和锦衣卫却是尽在咫尺之间,两害相权取其轻,顾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