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他大约没有。”皎沫拉着她的手说,“他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已原谅了人类,并能接纳他们,使得自己在其中生活。这些怨恨被他埋藏起来。为了不让亲人担心,他就这么一直压抑着,当自己全然忘却。”
“可是……”问萤还想说些什么。
“可他最终还是发现自己没能宽恕。”
皎沫将一杯水洒在桌上,水顺着干燥的桌面缓缓蔓延。桌子果真很旧了,有些看似平滑的地方实则凹陷,变成了小小的水槽。她再伸出手,将这点水在大半张桌面抹开了。要说不愧是沙漠的边缘地带,即便是夜里,水分也蒸发得很快。边缘稀薄的水渍已经开始消失了。
“被历史埋藏的秘密,水能记得。”
皎沫伸出手,五指按在桌面上。紧接着,那些渗入木桌的水分缓缓抬升,方才洒落的液体都有生命一般一跃而起。那些细密的水珠重新汇合,聚拢成一缕缕,再连成一片。它们泛着微弱的光,那是属于水本身的、透明的、清澈的光。
而后,它们固化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像是茶杯,却又像被什么侵蚀,整体而言是一种难以描述的镂空状态。但不论如何,还是能看出它曾被盛在容器中的状态。
“好厉害的法术……”
“这个法术其实也并不是我独创的。”皎沫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借助了旁人的帮助。具体的事,之后再慢慢说给你们听。总而言之,依靠这样的术式,我们来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屋——也就是你们师父死去的地方。
在那里,我们揭开了真相……”
“所以温酒一定是清——”
“确实是温酒杀了他,对吗?”
问萤与寒觞所说出口的,是截然不同的字句。
他们的态度也并不相同。虽说已和温酒划清界限,但问萤多少有些激动,而寒觞却一反常态地冷淡。倒不是对此漠不关心,而是一种仿佛意料中的平静。
他们都看向了寒觞。
“你……”皎沫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