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疏的夜里,咚咚咚,合面街崔府宅门被人敲响。
“半仙儿,开门!是我!”宅门外,黑脸青年喊道。这是他第三次敲门,手上用的力道也比之前两次重一些。
崔府里没人回应,隔壁家的狗倒是吠的更欢。
黑脸回望了眼一同前来的四位同僚,以及躺在担架上不知生死的血人,忍不住挠挠头,“没人,咱再等等?”
其余几人相视一眼,都没有开口。
黑脸脸一黑,说道,“我他娘也想回去洗洗睡了,做人做事不得有始有终嘛。”
其余几人脸色各异,既没有点头的,也没有反对的,还是没人开口表态。
黑脸阙起灵年岁虽小,却顶着个捕快的名头,还是名符师,所以平日里在些小的集体行动中有一定话语权。
他见其余几位大哥都不太想待在这耗费生命,于是在宅门踱步几圈状似思考,略作斟酌,建议道,“咱...要不留个人下来...”
“好!”四位大哥异口同声,脸上倒是都绽放出微笑,稳稳当当放下担架,不等黑脸说完,相互一拱手,眨眼功夫各凭本事消失在崔府门前。
“他娘的...”阙起灵嘴上说着,却也不是真的生气。方才自己说这话,其实也是想给这几位有家有娃的老家伙个台阶。唯独恼了四个老小子跑的这么快,也不陪自己聊聊天、客套几句。
但事已至此,黑胖壮的小伙子也只能无奈扬扬手,他又去大门那边试了试,依旧无果,只得一个翻身躺在院门前的台阶上,兜里掏出个手帕盖在自己脸上,像太平间里的尸体一样“睡”了过去。
当黑脸青年发出第一声鼾声之时,崔府大门无声无息打开一道缝隙,一只阿福从里头探出脑袋。
它小眼睛对外扫视一圈,确认除了黑小子之外再无旁人后,脚尖几次点地,蹑手蹑脚走到担架旁,随后它胸口大开,两只大钳子的从里面伸了出来,正好一前一后将担架上的血人夹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