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
雪莲把双手伸向许连瑜手里的行李包,怯生生说:“少爷,俺给您拿……”
“不用,里面是换洗的衣服,明天洗出来就行,俺后天穿……”许连瑜一边说着,一边往院里走。
刚刚迈上屋门口的台阶,楼上传来几声狗叫,还有李氏懒洋洋的、口齿不清的声音:“是连瑜吗?”
听到母亲病弱弱的声音,许连瑜心里一抽抽,“母亲怎么啦?”
许连瑜扔下手里的行李包,匆匆跑上二楼,惊惶地推开母亲的卧室门,随着屋门的打开,屋里桌上的灯苗上下左右忽闪了一下,李氏疾速从烟枪上腾出一只手,遮住那点火,嘴里吐出一缕烟雾。
许连瑜踏进了屋子,一阵阵浓浓的烟膏味迎面而来,把他呛了一个趔趄,刹那间一股冷气袭击了他的全身,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一股怒气置顶他的喉咙,让他窒息,他看到母亲斜躺在床上,披头散发,一张脸隐藏在乱发之间,跳颤的灯苗照在她的眼珠子上,像犁地的耒耜,闪着青幽幽的光。
李氏早听到了许连瑜的脚步声,她也打了一个寒颤,她怕,她怕她抽大烟的事情被儿子发现,此时,已经被发现了,她只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照旧吞云吐雾。
僵持了一会儿,李氏把嘴巴移开烟枪,吐出一口烟雾,嗓子眼里像漏气的气球,发出低微的“嘘吁”声,翻了一个身,一只手里继续抓着烟枪,另一条胳膊肘支撑着床沿,准备坐起来,晃了晃又趴下了。床里面的小狗听到主人的声音,“腾”站了起来,向许连瑜龇牙咧嘴吼了一声,一副凶恶的表情,似乎这儿是它们的领地,不可侵犯。
“招财,这是少爷,你不认识了吗?”李氏说着,把身体往上移了移,把头枕在高高的枕头上,把脸转向桌上的灯,哆嗦着手举起烟枪。
看着眼前的情景,许连瑜的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红,太阳穴通额头的青筋暴起,他忘记了敬老爱亲礼节,顷刻间怒气冲冠,大声斥责:“娘,您这是怎么啦?怎么染上了这种东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