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放在枕上,就着微弱的光看她。
少女的眼角还有泪痕,因痛苦而纠结的神色依然停留在面容之间,发髻高挽,里衣松散,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平日深藏的颜色悄悄探出,竟将这夜染出旖旎……孙婆握着被角的手上青筋毕现,手指收紧,似被定住了一般,怎么也盖不下去。
她脸上各色神情仿若撕裂,双眼之中风云搅动,隐约可听风雷,整个人浑身绷紧了,弯腰曲背站在床前,似乎成了一尊半融的铜像,渐渐有悲怆之意四散弥漫。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声长叹,锦被落下,人回转。
而苏芽依旧昏睡着,对一切一无所知。
轻轻拉开房门,孙婆的肩上似乎凝滞了千斤重,一抬头,整个人迅速往后退了半步,腰背立刻挺了起来。
门前七八步远的距离,沈淮也是一惊,脸上神情一瞬间掉落,反而向前走了数步,“你怎么在这里?”
孙婆站在门内,身后烛光几灭,床帐低垂,二人在门口这般对话,房内依旧一丝动静也无。
沈淮眼中厉色一闪,身形骤然前冲,并指如爪,直拿孙婆咽喉!
孙婆猝不及防,被他逼得急急后退,二人瞬间进到房中。
“苏芽?”沈淮将孙婆的去路全都锁住,轻声唤苏芽,“你在房中吗?”
并无人应他。
沈淮侧耳倾听,帐内呼吸声忽轻忽重,完全不是正常状态,他目光如电,直刺孙婆。
孙婆的毛发几乎竖起,立刻要往侧方避走,沈淮却瞬间暴起,长臂不知怎地绕了个角度,便避开了孙婆的手,从肩侧锁住了孙婆的咽喉。
他身高越过孙婆半个头,捏着她脖子毫不留情,拖拽着就到了苏芽床前,又唤数声,却始终不闻回应。
“她怎么了?”他问孙婆,
“你怎么了?”孙婆的脖子被拿捏住,却仍悍不畏死,“发的什么疯?”
沈淮见问不出,便不与她废话,对着帐子道一声:“苏芽,我数三声,你若再不应,我